台灣人探源(上)－Thomas66's Blog

On the Racial Origins of Taiwan People (I)

Abstract
For quite a long time, the so-called “Minnan” and “Hakka” people groups in Taiwan (constituting 73.5% and 17.5%, respectively) have been told that they are the descendants of earlier settlers from the southeastern coast of China during the past centuries. And their ancestors originated from the Middle Plains of Northern China, called Han Chinese. But according to a study by Dr. M. Lin (et al.), genetically they showed affinities to South Asia populations, as determined by related analyses calculated from HLA allele frequencies. Hence, this should not be considered as descendants of “pure” Han Chinese. The genetic distance between Taiwanese and southern Chinese warrants further study. And as revealed in a phylogenetic tree, Dr. Lin’s study further suggests that “Minnan” and “Hakka” merge together.

Historically the aboriginal inhabitants of Taiwan appeared more than 12 thousand years ago, most probably immigrating through the Indo-China Peninsula and Vietnam upon moving from Africa, Levartine Corridor and then Eurasia. Early in the 15th century, the Austronesian languages were most widespread in the world, from Madagascar to the Easter Island (excluding China). As suggested by Peter Bellwood, Robert Blust and Jared Diamond, these languages originated in Taiwan.

台灣人不是漢人

長久以來，台灣人一向被灌輸為祖先來自中國北方的中原，而後南遷至東南沿海地區，所以台灣人應屬中原純種漢人的後代─所謂「華夏後裔」、「炎黃世宙」。唯據林媽利醫師等人利用HLA (組織抗原) 資料的長期基因研究，經計算族群系統發生樹及族群相關分析後，發現台灣「閩」「客」屬南亞洲人種，而和中國北方族群有相當的距離。又據慈濟的HLA實驗室從骨髓登錄資料分析，台灣「閩」「客」在族群血緣關係上先接近在一起，而中國北方漢人則在另外一群。

「中原文化」發源於中國北方的黃土高原，而考古研究發現在中國南方存在另一獨立且不同於中原文化的「越沿海文化」。「越族」居住於中國東南沿海，在漢代以前因該地區的文化多樣性而被稱為「百越」。當「越」文化逐漸被「漢」化後，「越族」遂被稱為「漢族」。早期的少數中原移民，加上眾多的越族，因而成為中國客家族群。雖則台灣「閩」「客」亦含有古代越族的基因，但中國南方人有別於北方的漢人；而台灣「閩」「客」與中國南方人的基因距離遠近，有待進一步研究。

台灣「閩」「客」同源

然而，台灣「閩」「客」不同於中國閩客。林醫師等更指出，台灣「閩」「客」其遺傳特質上確屬同源，無法分別。反之，中國閩客有其不同來源，亦分居不同地區。然則，何以台灣「閩」「客」長年煞有介事區分彼此「族群」？實乃兩三百年來，台灣原住民被改漢姓及偽造族譜堂號有以致之。

1683年，鄭氏王朝降清，清國遂實施驅漢政策。隨鄭家來台軍隊及漢人 (間或一些台灣原住民) 皆遭遣返，羈台漢人僅剩數千 (雖有已漢化的假漢人約3萬人)。另一方面，清國長期採行嚴格的海禁政策，泉、漳兩地男性唐山客 (一般所稱的羅漢腳)，乃冒險渡過黑水溝前來台灣謀生─正所謂「十去六死三留一回頭」。其中少數能在台落地生根者，也多入贅於母系社會的平埔族─故云「有唐山公、無唐山嬤」。

漢文化不可取

在外來政權「化生番為熟番，化熟番為漢人」的同化政策及威逼利誘分化操弄下，漢化原住民先而為「生番」，繼而為「熟番」，最後成為「漢人」。因此，台灣所謂「閩」「客」漢人，絕大多數為原住民漢化之結果，真正「有唐山公、無唐山嬤」者仍屬一小部分 (絕大多數既無唐山嬤也無唐山公)。清國雍正年間，台灣番社已歸化者至少60萬人，而當時台灣人口約有百萬左右。1778年 (乾隆四十二年)，平埔族人在官方戶籍登記上不再是「土番」或「社番」，而登記為「民」，聚落稱「民社」。日本時期，台灣總督府曾公佈「戶口調查」規定，改稱「生蕃」為高砂族，原「熟蕃」改為平埔族。至此，「番」或「蕃」一詞始由官方文書中消失。漢文化賤視他人，非我族類或未歸化者，輒以「番」稱之，實不可取。

二戰結束時，台灣人口約690萬人，其中原住民僅餘高山族約17萬人、平埔族約7萬人；而所謂「閩」「客」漢人，則約619萬人 (其餘為日本人約42萬人，外國人 5萬多人)。 1954年，國民黨政府取消平埔族的原住民身分，令其與一般人民不作區分。1955年，國民黨為灌輸台灣人的中國認同，虛構的「河洛話」一詞 (意即源自中原的黃河、洛水) 首度出現。雖然平埔族漢化之後台灣形成一個源自閩南語的台語社會，實則除了達悟族以外，台灣原住民皆屬南島語族。南島語族和廣佈印度支那半島的Tai-Ka-Dai語族，系出同源。中國南方並不見南島語言蹤跡，更無傳言所謂南島語言由中國向東擴張之跡象。

參考資料：

1.   Lin M. et al: “The origin of Minnan and Hakka.” Tissue Antigens 2001, 57:192-199
2.   林媽利：〈從組織抗原推論閩南人及客家人─所謂「台灣人」的來源〉<http://www.wufi.org.tw/taiwan/linmali.htm>
3.   鄭昭任：〈台灣人和印支半島族群的關係〉07/29/2002
<http://www.wufi.org.tw/taiwan/n020729a.htm>
4.   沈建德：〈台灣血源七千年之證言〉
<http://taup.yam.org.tw/PEOPLE/961117-4.htm>